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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中的流贼船,一个个却是惊慌……
“咚咚咚咚~~~”
江面之上,有大批的战船出现,扬着风帆,船身涂着红漆,分上下两层,船首船尾都安置有大炮,两边船舷士兵站立,举着盾牌或者是鸟铳,下一层的摇桨方口处,伸出几十根的船桨,密密麻麻像是蜈蚣腿,正合着鼓声,奋力摇荡。
而在军旗飘扬处,一个全身披甲,外罩战袍的水军大将,正站在旗舰三层的甲板上,向长江岸边眺望。
正是诚意伯、领左军都督府、操江提督的刘孔昭。
从南京出发,一路行到岳州,终于是在太子殿下规定的时间里赶到了岳州,刘孔昭心里暗暗松口气,其实,他本来还可以再快一点的,但是当过了石头口,到了临湘之后,面对江岸边出现的大量流贼,他有点胆怯了,于是命令放慢速度,等后续的战船更多的跟上来。
这么一耽搁,就浪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,从而也造成了岳州水师的全军覆没。
当然了,刘孔昭才不在意岳州水军的覆没呢,他在意的是江岸边的汹汹流贼。
虽然表面镇定,但刘孔昭的手心一直都捏着一把冷汗。
“向前,谁他么也不许后退,违者斩!”
就这么一句话,从临湘到岳州,刘孔昭不止一次的嘶吼,即像是鞭策部下,又像是在提醒自己----太子殿下可是有严令,如果做不到?就等着被处置吧。
为了自己的爵位?刘孔昭真是拼了,他南京水师这支多年没有打仗?外强中干?老弱病残充斥,但听到炮声?每一个人都是肝颤的部队,若不是他强力督促?发下严令?这支部队肯定是没有勇气,一路出现在岳州江面的。
但也因为急行军,一路出了不少擦撞的事故,过临湘时?竟然一口气连沉了四艘船舰?气的刘孔昭跺脚大骂,而当过了临湘,快要岳州之时,岸边的流贼明显多了起来,他们用土炮轰击?又乱哄哄地朝江中射箭,给南京水师造成了不小的惊吓?若非刘孔昭强力弹压,几乎就要半途而废。
此时来到岳州江面?见岳州城外的流贼虽然山呼海啸,铺天盖地?正在前赴后继的攻城?但岳州依然在官军的控制之中?城头依然飘扬着朝廷的大旗之后,刘孔昭才放下心来。
“开炮,开炮~~”
江面上,流贼水师慌张的整理队形,正准备迎战,刘孔昭虽然不是宿将,但却也知道机会难得,尤其对方都是小船,且已经被岳州水师杀的精疲力尽了,他就更有信心了,于是他兴奋的拔出腰间宝剑,高声命令,决定拿下南京水师的首胜。
……
岳州城下。
虽然南京水师的大船出现在了江面之上,江上局面,陡然巨变,但攻城战却并没有停止。
“上,后退者斩~~”
战鼓声,杀声,喊声惨叫声,密集的枪声炮声和流贼头目的催促声中,流贼一波波地冲上去,又一波波地被打退了下去,倒毙的尸体,在城墙下堆积如山,很多在血泊之中挣扎的未死之人,伸出手臂,哀呼求教……
谁人不怕死,谁人不贪生?
那些原本都是普通人的善良百姓,没有经过任何操练,被流贼逼迫着,不得已拿起了武器,向乐岳州发动无谓的、几乎就是送死的攻击,恐惧压迫着他们,却也支撑着他们,为了每日的口粮,为了不死于督战队的刀下,他们飞蛾扑火一般的向前扑腾……
献营军旗之下。
如张献忠这样的老贼,早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尸山血海,残肢碎肉,所以一点都不在意,真正令他色变的,是江面上忽然出现的南京水师。
“娘求的!”
张献忠恶狠狠的骂了一句。怕什么来什么。
献营将领,从孙可望汪兆麟一直到蔺养成、马回回,一个个都是脸色凝重,他们都知道,南京水师来了,封锁了江面,接下来他们再没有过江绕道,或者是渡江逃跑的机会了,留在他们面前的,好像只有最后一条路了,那就是攻下岳州,不然官军主力从后方杀到,他们必败无疑……
“再攻!”
张献忠又喝。
……
城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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