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徐府。 下午时分,徐士升提前早退,从衙门返回宅邸,心情阴郁,关于红楼未能查封的消息,他已获知。 非但未能如愿,还恶了秦郎中,稍后,免不得出血一次,弥补对方。 “礼部尚书怎么会干预?若他早先出手,金瓶梅都未必能封禁,怎么偏生到了红楼,就打了回来?” 徐士升不解,心头烦躁,下了马车,在府内下人服侍下,回到后院,正待休憩一番。 忽而,有家丁来报:“老爷,外头有人来求见。” “谁啊。”徐士升问。 家丁却一时语塞,说道:“不少人呢,都是各个商行管事、东家,前后脚来的,您快见见吧。” 商行……徐士升心头一沉,升起些许不安,沉声道:“叫他们进来。” 不多时,一群或脸色惊慌,或面露忧色者,奔入后堂,廊下,徐夫人闻听动静,带着丫鬟好奇地唤来家丁: “出了什么事?” 家丁摇头:“不清楚呢,但似是商会那边,出了问题。” 徐夫人面露担忧,想了想,迈步朝后堂走,人还没进去,便感觉到了屋内凝重肃杀的气氛。 “老爷……”徐夫人张了张嘴。 徐士升脸色阴沉,仿佛蕴着雷霆,挥手止住她,分别朝一名名管事叮嘱了几句,命其离开,旋即,说: “我出去一趟。” “去哪?” “去趟荣华街……”徐士升说着,突然又醒悟过来:“不行,我现在不能过去。这样,你将那……” 正说着,忽然,家丁又引着一人赶来,徐士升看到对方,忽然心中一紧,便听后者哭丧着脸: “大人,荣华街那边,给镇抚司查封了。” “咚!”徐士升晕眩了下,一手扶住桌案,稳住身形,引得一阵惊呼。 旋即,却平静了下来:“出去。” “老爷……” “出去!” 一行人害怕地离开,又将门关上,等走远了,方听到后堂内传来瓷器碎裂,以及愤怒的咆哮声。 府内下人愕然,他们从未见过,老爷这般失态。 …… 整整一个下午,镇抚司都极为热闹,一队队锦衣,带着白役兴奋奔出去,过了一阵,愈发兴奋地返回。 手里,往往都多了一些收获。 根据齐平指出的疑点,突击搜查,大都有所发现,当然,也有部分,与奉通牙行一般,仍未查出问题。 毕竟,发现疑点不意味,必定破案。 可锦衣们已经极为满足了,这般恐怖的效率,太过惊人。 连带的,诏狱里新进的犯人,数量激增,引得莫小穷一头雾水,特意跑过来询问,待得知是齐平搞的鬼,表情相当怪异: “妖孽。” 妖孽……在齐平进入衙门那天,他多了这个称号,但后来,渐渐没人提了,直到今日,人们才再次想起。 “这波啊,那徐士升怕是要骂娘了,惹谁不好,偏要惹他。”廊下锦衣笑道。 “可谁能想到,齐校尉这么狠……昨晚,带人查封了天下书楼,今天,更狠。”有人感慨。 “不过那徐士升老奸巨猾,手段极多,大不了壮士断腕,把手下人牺牲掉,加上黄党照顾,未必就真会出事。”有人摇头。 众人沉默,仍旧不觉得,这样可以扳倒一名权臣,只是……元气大伤是肯定的。 值房内,齐平对于同僚们的议论并未在意,在查完徐士升卷宗后,几个堂口的人都找了过来,求他帮忙。 齐平来者不拒,用同样的手段,帮着寻找破绽。 倒不是为别的,主要,是想给那位杜镇抚看,当初在河宴,他便知晓,想要被人重视,需要表现出价值。 河宴如此。 眼下亦如此。 “去书院只是备选,灰溜溜离开不是我性格。”齐平想着,放下卷宗,就见落日西沉。 到了散值的时候。 众锦衣也陆续散去,齐平起身,找到余庆,后者脸色复杂:“辛苦了。” 齐平咧嘴一笑:“开心的很,不辛苦。” 顿了下,他说:“头儿,明天想跟您告个假。” “可以,你一天滴水未进,想必也累了,好好休息一天吧。”余庆说。 齐平笑笑,收拾好物品,披着漫天红霞,朝南城走,他可没准备休息,明天便是桃川诗会。 他今晚,还要做些准备。 夕阳照在内城宽阔整洁的石板路上,反射着耀眼的光亮,齐平一人一马,那红霞,宛若骑士披风。 明天,他要一炮而红。 以笔为刀,战一座京都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