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长街尽头,灰袍人竟也愣了下,似乎,完全未料到,这少年的反应,竟如此快速,又是如此……决绝。 “呵。” 他轻笑一声,心想,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这多争取的一点时间,并不会改变结局啊。 灰袍人迈步,身后炸开气浪,朝齐平追赶开去,恰如,狩猎的丛林之狼。 与此同时,齐平搏命奔行中,两手,各自抓起一物,大的,是校尉腰牌,小的,是杜元春赐予的玉牌。 当真元渡入,两枚玉牌同时亮起,一缕缕微弱的元气“信号”,在道院镜湖,那座巍峨的高楼牵引下,传向夜空。 “求救!有人要杀我!” …… 内城,街道上,余庆正带着几名锦衣狂奔,突然,怀中腰牌急促震动起来,闪烁微光。 那是求救的信号。 余庆神情一变,心想,莫不是这般快,便有人遭遇了徐士升?可腰牌指引的方向,却令他疑惑丛生。 “大人……”一名锦衣见他停下,勒马发问。 余庆略一思忖,说道:“你们继续朝城门赶,我回去看看。” “是!” …… 镇抚司,后衙。 散值后,杜元春独自一人,用过餐饭,重新投入衙门折子、公文批阅的工作中。 对于执掌整座镇抚司衙门的最高长官,他需要盯着的,不只是京都一城,还有分散于帝国各大州府、江湖,乃至于帝国之外的密谍传回的情报。 都要经筛选,批阅,呈送皇帝。 这项工作无疑是枯燥的,好在,他最不怕的,便是枯燥。 当子时的更锣敲响,他放下折子,起身,舒展略显僵硬的腰背,旋即,吹灭书房的灯盏,迈步,走入隔壁的卧房。 杜元春的居所,没有侍女仆人,入夜后,值守的衙役也会离开,整个后院,便只有他一个。 卧房也很简朴,一桌一凳一床,一衣柜,除此之外,还有的,便只有两座衣架。 其一,用来垂挂那身黑红锦袍。 其二,挂着一袭青衫。 在过往的许多年里,他始终以第二套面目示人,直到一脚踏入庙堂,便改换了衣裳。 夜风里,杜元春掌灯,站在衣架旁,望着那一袭青衫出神。 不知过了多久,突然,一阵心悸将他从回忆拉回现实。 杜元春抬手,便见,掌心一枚玉符,呼吸般,急促闪烁起来。 “齐平……”杜元春眼神骤然凌厉,没有犹豫,他豁然转身,身后,双扇木门自行敞开。 穿黑红锦袍的镇抚使,大先生亲传弟子跨出一步,人,便已至院中池畔,杜元春抬手虚握。 那一方池水,突然荡起无数涟漪。 “嗡……” 奇异的嗡鸣震颤声中,一枚枚薄如蝉翼的剑片,自湖底,破水而出,飞至半空。 宛若有着生命的剑灵。 那银白的剑片,如风暴席卷,叮叮当当,瞬息间,拼凑成一柄完整的长剑。 长剑入手,杜元春锦袍猎猎,朝夜空一指。 下一秒,整个人,融入剑光,冲天而起。 子夜,大凶。 杜元春,飞剑横空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