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且愈发觉得,他在糊弄事情,并没有认真破案,或者说……是自暴自弃。 转眼,便过了七日。 时间,来到了皇帝命令的截止日这天。 …… 黎明,午门外,群臣聚集,照例等待开早朝,只是这次,不少人的目光,都聚集在四司衙门身上。 或窃窃私语,或幸灾乐祸。 官船劫案,震惊朝野,四司衙门督办,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,要不怎么说政客莫得感情呢。 各大山头,党派,彼此都没少摩擦,看到人栽跟头,只要不涉及自身,都是吃瓜心态。 “杜镇抚,今日乃是截止之日,可想好如何应对?” 吏部尚书张谏之走到杜元春身旁,两人并肩而立,关切问道。 终于是否真的“关切”,就见仁见智了。 杜元春面容平静,与往日似乎并无不同,只是仔细看,眉眼间有些黯淡,闻言道: “张尚书有何指教?” 张谏之笑道: “杜镇抚说笑了,满朝文武,谁敢说指教。镇抚司得陛下信任,想必此劫,定能安然度过。” 杜元春一言不发,只是神情更沉重了几分。 张谏之有些诧异,心想莫非案子当真没有进展?摇摇头,走开了。 不远处,老首辅黄镛平静地看着这一幕,旋即收回目光,眼观鼻,鼻观心。 不多时,群臣入殿。 果不其然,皇帝开口第一句,便询问起案件: “十日之期已到,官船劫案进展如何?” 刷—— 大臣们的目光同时看向四人。 镇抚使、刑部尚书、都察院左都御史、大理寺卿四人成为焦点。 其中,后三者似乎早已通过气,同时出列,深深拜倒,惭愧道: “臣下无能!十日来虽在镇抚司带领下殚精竭虑,多方查探,但尚未寻到官银下落,请陛下降罪!” 呸……无耻。 不少人嗤之以鼻,心说这般生硬的甩锅,亏得你们几个说得出口。 果不其然,龙椅上,皇帝一拍扶手,显然心情极差,目光冷幽幽地望向杜元春: “你来说!” 杜元春躬身:“回禀陛下,此案颇为棘手,还请陛下宽限些时日。” 皇帝脸色一沉。 一名御史见状,精神了,迈步走出,高声道: “启禀陛下,臣闻听,镇抚司这几日并未出力,那主办官更是日日带人吃喝宴饮,全然未曾尽心,杜元春有意贻误案情,请陛下治罪!” 一石激起千层浪,接下来,刑部一名给事中也跳出来附和,大理寺也有人掺和了一脚。 这几日,三司衙门的暗中观察并非全无意义,起码,抓住了齐平摸鱼的证据,故而,暗中串联,于此刻群起而攻。 第一是为了甩锅。 第二,则是镇抚司倒霉,群臣乐见其成。 果然,满朝文武,无人替其辩驳,杜元春也是一声不吭,只是沉默低头。 龙椅上,皇帝脸色愈发难看,大怒拍案,怒骂道: “先是江湖修士打到京郊来,命你部查,也没个结果。这两月,江湖上修士又作乱,西北更出大事,密谍都给人渗透了,如今更消极办案,镇抚司监管天下修士,本就是你司职责,杜元春,你就是这么给朕做事的?!” 杜元春身子一颤,跪倒,不敢抬头: “臣,惶恐!” “啪!”皇帝将手边折子一丢,打在杜元春身上,吓了不少官员一跳,心知陛下是真怒了。 但想想,倒也正常。 这两个月,连续几件大事,因涉及修士,其实都算在镇抚司职责范围内。 西北的事,好歹是破案了,稍微挽回了一些,但反过来想,若镇抚司提早发现,何至于让夏侯元庆藏到现在? 如今,消极办案,众臣围攻,饶是皇帝对其偏爱,但也总有个限度,发怒再正常不过。 或者说,未必是针对此案,更是连续累积的怒火的集中爆发。 登时,整个金銮殿上,都是皇帝的怒骂,杜元春战战兢兢,群臣退避,或痛快,或怜悯地看过去。 心想,耀武扬威的镇抚使,也有今天。 呵,以往办事还算利落,皇帝肯用你,可若是事情都办不好,想到倒台也不远了,到时候,得罪了朝堂衮衮诸公,且看你如何安身? 怕不是,最后落得个孤臣惨死的下场。 一番雷霆骤雨后,皇帝撂下狠话:“再给你三天,若是还无进展……你知道后果!” 说完,皇帝拂袖而去。 杜元春脸色惨白。 …… 早朝,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,大臣们远远瞧着杜元春浑噩离去,这才露出笑容。 纷纷离开,将朝会上的事,传扬了出去。 很快的,京都各大衙门,都得到消息,镇抚使因消极办案,惹怒了陛下,早朝上被骂了个狗血淋头。 被镇抚司压制许久的百官们弹冠相庆。 之后,新消息传来,杜元春回到衙门后,将各堂口的手下传唤去了后衙,大发雷霆,就连刚在西北立下大功的齐平,也给大骂了一通。 一时间,衙门里气氛紧绷,锦衣们人心惶惶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