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主办官笑道: “卑职往日便觉得,那传言太过夸大,什么临城案功劳在他,大概也是吹嘘出来的,倒是那刑部的人,给那校尉吓破了胆,竟还说什么必有深意。 我等此前听得险些信了,还着实紧张了一把,结果眼见才为实。 此番,那少年的名声,大概也该破灭了。” 左都御史端着茶杯,评点道: “年少成名,不是好事,摔几个跟头也好。” “大人说的是。” 都察院与镇抚司职能类似,故而,对于杜元春被罚,倒也没什么幸灾乐祸,说不得,还有点兔死狐悲。 当然,前提是,大家别抢功劳。 这时候,忽然,院中有吏员匆匆跑来,站在门口,禀告道: “大人,镇抚司的人求见!” 左都御史一愣,反问:“杜元春来了?” 吏员摇头,说道:“是那齐平,还带了一些校尉。说……要见您。” 左都御史笑着看了眼身旁御史:“看来是来找咱们商讨案情的,还是太年轻,这是急了啊。” 略一沉吟,他道:“带过来吧。” 从品级上,以他的身份,没必要亲自接见,派个人也就行了,但考虑到齐平与寻常校尉不同,略一犹豫,还是见了。 正好,还没见过真人,就当满足好奇心了。 不多时,阳光底下,数名锦衣大步穿过庭院,左都御史没有起身,眯着眼睛,看向为首一人,暗暗感慨,当真是颇为年少。 这般年纪,便令衮衮诸公皆记下了名字,更据说,诗才绝艳,的确不凡。 “镇抚校尉齐平,见过大人!”一行人止步门前,齐平拱手高声道。 左都御史颔首,示意几人落座,问道: “齐校尉可是为案件而来?可有进展?” 齐平点头:“有。此番,便是为案情而来。” 左都御史愣了,他本就是随口一问,听到回答,才意识到,有些不对劲,这帮校尉的眼神……怪怪的。 他不禁正身,皱眉问道:“哦?有何发现?” 齐平不卑不亢,淡淡道:“方才,官船劫案唯一的幸存者冯步安苏醒,并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,不巧的是,恰好与都察院有关。” 左都御史突然生出不安,沉声问道:“是何线索?” 齐平一字一顿:“吴合,暗通反贼,密谋此案!” “咣当!”左都御史惊得站起身,打翻了手边茶杯,难以置信道:“你说什么?!”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。 齐平语气平淡,解释道: “赈灾官船运粮主官,御使吴合,与江湖势力不老林密谋,发动劫案,冯步安证词,说那一夜,船队行经关峡,船上卫兵得到命令,减少巡夜。 而后,官船遇袭,他亲眼目睹吴御史走出甲板,却未动官印,而是与贼人混入一道……冯步安意识到大势已去,拼死突围,重伤遁走。 一路逃回京都,便是为了送回此信!” 不可能! 房间内,几名文官大惊失色,脸色巨变。 左都御史厉喝道:“齐平,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?!” 他有些急了,不是怒,而是怕,若当真如此,叛徒就在都察院,呵呵……也别看戏了,下次朝会,倒霉的就是他了。 齐平抹了把脸上吐沫星子,淡淡道: “大人注意,莫要失态了。” 左都御史恍然回神,强压惊怒,忽而正色道: “此话尚待查证,兹事体大,齐校尉可不能偏听一人,那冯步安所言,也未必真实!” 齐平赞同点头: “大人说的是,我也不相信堂堂都察院,会出这种事,所以,卑职此来,便是想请大人配合调查。” 左都御史只觉这话刺耳:“你要查什么?” “人。”齐平认真说道: “我看过卷宗,吴合并无太大官身,只是寻常御史,此番押运官银,为何偏生是他担任了运粮官?倘若此人有问题,那我要知道,是谁……推举他担任此职。” 左都御史冷静下来,略一回想,看向下属,确认般道: “若本官没记错,押运之事,可是由左佥都御史陈万安负责?” 左佥都御史,四品官。 “大人没记错,是陈大人安排的。” “来人,速去将陈万安唤来!”穿着绯红官袍的都察院一把手吩咐。 不多时,吏员去而复返: “禀,陈大人偶感风寒,告病在家,今日不在衙门。” 不在……房间内,众人心头一沉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