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净觉寺门口,两名守门僧人看了这师徒一眼,心说怎么接二连三的求见,不过看在同为僧人的份上,一人点头:“稍等。” 扭头奔入寺院中,而另外一个僧人感慨道: “二位来的巧了,若是晚一些,空寂大师未必会见。” 老僧智善诧异:“为何?” 守门僧人解释道:“大师午后便在坐禅,不见任何人。” 顿了顿,他语气复杂道:“但方才破了例。” 老僧与弟子对视一眼,心中吃惊,意识到,大概与那些官差有关,可若只是官差,如何能令一位神隐破例? 莫非…… 师徒正胡思乱想,看门僧去而复返,双手合十: “空寂大师有请。” …… 不多时,老僧智善踏入禅房,看到了盘膝坐于蒲团,宝相庄严,手持珠串的空寂。 “阿弥陀佛,智善见过师叔。”老僧行礼。 分明从年纪上,二人外表相仿,却不想,隔了一辈。 空寂花白的眉毛下,黑褐色的眼珠平静淡然,似乎在打量这位师侄,片刻后颔首: “看来你于西域雪山苦修有成,佛法又有精进。” 老僧智善道:“弟子愚笨,不敢称有所成。” 空寂示意他落座:“佛法无涯,你我皆苦海舟中人耳,此来为问道之会?” 智善点头:“算来问道会将开,便带我那蠢徒儿来见见世面,昨日入京都,听闻使团进城,便想着前来拜访。” 以他师徒二人的修为,前者不符合参会条件,后者修为太低,的确也只是开个眼界。 当然,也有在雪山里呆了太久,被吵的烦了的缘故…… 两人闲谈了几句,大都没什么营养,智善犹豫了下,还是问出心头疑惑: “方才我在门外,见一群朝廷之人离去,敢问师叔,可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 空寂沉默了下,说道:“小事一桩。怎么?你认识那些人?” 大和尚敏锐捕捉到了智善的表情细节。 智善迟疑了下,在四境大和尚的凝视中坦诚道:“那领头的官差,曾与我师徒二人,有一面之缘。” “哦?”空寂花白的卧蚕眉抖动。 接着,便听智善将在雪山中的经历简单叙述了一番,末了道: “当时,我师徒并未察觉异样,只以为是道门中人携弟子历练,只是却发现了火堆旁有雪山灵鱼……再然后,雪山深处强者交手,我怀疑,也许与那道人有关。” 他说的很含蓄,也不很确定。 然而空寂却是眼神陡然凌厉起来: “如你说来,当时所见,也许便是道门首座,而跟在他身旁的弟子……” 智善道:“便是方才那领头的官差。” 沉默。 禅房内安静了一瞬,空寂恍然:“原来如此!” 他懂了。 怪不得,那少年锦衣竟于佛法一道,或者说修行一道有如此见解,口中佛偈之精妙,令他都为之肃然起敬。 他便奇怪,这般思想,如何能是一个区区洗髓修士说出,如今看来,一切都清晰明了了。 那少年,并非什么官差,而是道门首座弟子,而对方此来,说是查案,恐怕真正目的是威慑,或者说,是代替道门,给禅宗一个下马威! 那几句偈语,也许便是道门首座授意。 “好一个道门,竟欲坏我禅心!”空寂恼怒。 老僧智善愣了下,心说以“坐禅功”闻名,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师叔,为何这般。 “师叔……” 空寂察觉失态,暗暗自省,挥手道:“去吧。” 智善虽不解,但只好起身出门,待入了庭院,便见蠢徒弟兴奋地小跑过来: “师父,我问了庙里的师兄,方才发生了一桩大事。” 接着,他将齐平也空寂论禅的事说了一遍,只听的老僧心惊肉跳,突然明白了什么,双手合十,后怕道: “道门之心可诛!” 年轻僧人:?? 这与道门有啥关系。 …… …… 皇宫,御花园内。 这里种着一排银杏树,到了秋日,叶片呈现金黄色,淅淅沥沥落下,便成了一道靓丽的景观。 花园各处,一条条青石路纵横交错,宫娥与太监分散恭敬地站在各处,目光不时投向了院中漫步的皇帝与皇后。 是的,今日陛下得了闲,午后在皇后宫里用的膳,之后,便携手散起步来。 远远的,还能听到雍容华贵,裹着马甲,环佩叮当的皇后笑着说着什么。 不少宫女露出艳羡的神情,幻想能得陛下临幸,诞下一子,逆天改命。 可再想到皇室血脉稀薄,嫔妃如此多,也只有一个皇子,便又没什么信心了。 “……陛下寻得那讲读当真厉害,皇儿竟也是念念不忘的。” 林间,天姿国色的皇后感慨着。 两人虽是夫妻,但共同话题着实也不多,说来说去,还是落在了太子身上。 关于昨日东宫里的事,皇后亦有所耳闻 身材修长,风仪翩翩的皇帝微笑:“太师也说他不错。” 只是虽说着话,却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 皇后美眸瞥了他一眼,抿着红唇,忽而问道: “陛下愁着什么?莫非,是那南方使团?” 虽在深宫,但皇后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,何况是这等大事,在她想来,如今京里最大的事儿,就是这个了。 “是啊,”皇帝叹息一声,踩着银杏树叶,缓缓走着: “今日,南方使团上朝,虽只是见礼,但看得出,此番来势汹汹,我凉国若应对不好,在家门口丢了颜面,可就要给天下人耻笑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