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安平面露不快,瞪眼道:“齐平也会下棋的。” 有人惊讶:“是吗?” 安平骄傲点头:“他跳棋下的很厉害的,我都下不过他。” …… 后院。 敞开的内堂中,气氛沉重。 国子监祭酒袁梅、华服俊朗的景王爷,以及神情疲惫,却还是强打精神过来的宋九龄皆围坐堂内。 视线投向约莫五十岁,气质儒雅,头戴方巾的程积薪。 程积薪,供职于翰林院,乃清贵之一,然而他最大头衔却非翰林,而是帝国大国手,围棋第一人。 而此刻,这位大国手却正低头凝视手中一张张棋谱。 那是京都棋院抄录来的,包括范天星最早下的二十盘,以及最后与宋九龄的那一局。 皆抄录于此,标记序号。 任何棋手下棋都有自己的风格与路数,优势与缺陷,而想要了解这些,除了与之对弈,另外一种方式,便是分析对局。 程积薪作为成名数十年的棋手,流传出去的棋谱无数,棋路风格也早被天下人所熟知。 而范天星这个此前“籍籍无名”的棋手,于京都人而言,却是全然陌生的。 当然,若是棋力相差较大,这点信息差并不会影响局面。 可若实力相仿,研究棋路便能左右胜负了。 这也是宋九龄第一时间,命人抄录棋局的缘由。 此刻,堂内静谧,众人屏息凝神,只见程积薪依次翻阅。 前面十几张棋谱,都是看了几眼,便跳过,到了棋院院长那张,多停留了一阵,才抬头,感慨道: “好凶的打法。” 是的,看过前二十局,这位大国手给出的评价是一个“凶”字。 只因这棋谱上,范天星皆是一副进攻姿态,更是由于棋力差距,呈现碾压态势。 而倘若下棋双方实力差距过大,其实是很难看出胜者水准的。 就像两张卷子,都是满分,但可能一个是竭尽全力,一个是试卷最高才只有这些分…… 老祭酒袁梅道: “传言此人极度倨傲,目中无人,尝言非天才不入他眼,便是在南国中,也是眼高于顶的性格,凡与之对弈者,几乎皆遭受羞辱。 如此看来,打法凶悍倒不意外了。” 显然,这位国子监最高官员,也很关注棋战,并做足了功课。 身披华服,威仪俊朗的景王也点头,问道:“程先生以为如何?” 气质儒雅,头戴方巾的大国手摇头:“不好说。” 他没好意思说的太直接……棋院的人水准不够,没试出人家水平。 宋九龄疲惫地说道:“最后一张,是老夫与他对局。” 顿了顿,补充道:“此人……算力极强。” 程积薪闻言神情一肃,摊开最后一张棋谱,开始认真观摩,表情也逐渐从平静,变成了凝重。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几人虽心急,却也都这强行按耐,等待着。 不知过了多久,程积薪才抬起头,揉了揉眉心,缓解疲倦。 只是看了一遍棋谱,他心神便损耗不少: “极于算计,精于布局……宋太师输的不冤,后生可畏啊,南国棋圣倒是寻到了个天才。” 好高的评价! 堂内几人皆是一惊,袁梅问道:“若是对上你呢?” 程积薪沉默了下来,没说话,只是又看了棋谱一眼,缓缓说: “他未出全力,不好判断。” 未出全力……景王诧异道:“此言何意?” 程积薪将棋谱摊在桌案上,说道: “白棋看似已是穷途末路,然黑棋却在五十八手前故意留了一条生路……此子,是在考校我的眼力啊。” 宋九龄口干舌燥,突然说:“你是说……这棋,可活?” 程积薪点头:“可活。” 宋九龄咽了口吐沫,突然抬手指了指其中一处:“破局之法,可在此处?” 程积薪面露惊讶,赞叹道: “老太师棋力不减当年,竟能看出破绽,若是当时再思量一阵,不提早认负,有机会胜他。” 宋九龄苦涩摇头,叹息道:“不是老夫看出来的。” 三人疑惑:“那是谁看出的?” 宋九龄有些不确定道:“也许……是一个武夫?” …… …… “阿嚏!” 傍晚,南城小院,齐平牵马正要进门,突然打了个喷嚏: “谁在念叨我?” ------题外话------ 晚上有朋友来,争取十二点前有第二章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