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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请。”

    看着对方送客的动作，高义眉头紧蹙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嘟。

    嘟。

    嘟。

    间断而规律的短促声响里，天眼号的设备成功入水，根据海图的指引，此时他们已然来到归乡号沉没之地的上方。

    嘟。

    声呐波纹平缓的向下传播，船长看着水下镜头反馈而来的画面，也不免惊叹起这片海域的神奇。

    大片的浮光粒子填充在海水中涌动，仿佛是察觉到拍摄的舞者，在背景里肆意组合，为暗无天日的深海增添了几分美感。

    这本该是片梦幻般的场景。

    而这片海域却仿佛是神开疆拓土时遗忘的足下，最为宝贵的两百米光线传播层转瞬即逝，声呐却没有捕捉到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。

    没了生物点缀，景色尽管瑰丽，却也苍白，仿佛宇宙之外的太空，寂静且空洞。

    “现在我是有点相信［死神］在这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镜头传回的画面，有人喃喃自语道：“看看这儿……多么荒芜？难以想象，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，海水仿佛只是为了填充地质运动的沟壑而存，却没有孕育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又下潜了不少深度，船长突然伸手，点了点屏幕中的某块阴影：“那是鱼吗？”

    设备调转。

    光影交杂的混沌里，几条鱼类尸体映入了眼帘，像是无根的浮木，被水流推动着。

    镜头深入。

    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。

    它们的样貌各异，却都保留着死前未完的姿态，或呼吸，或游弋，或捕食，或追逐……密集似才孵化的仔虾，共同沉浮在这片宇宙海洋之中。

    “嘶！”

    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。

    就是不少人已经见惯了死亡，但在庞大数目堆彻的灾难面前，却依然无法遏制内心的颤抖。

    这就是［死神］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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