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们谁懂赫德语?”中校问两个小杜萨克。 “我。”贝尔不高兴地说。 “哪学的?” 贝尔眼睛盯着鞋尖:“我母亲。” 温特斯看出小猎人情绪不对劲,但杰士卡中校显然不关心大头兵的出身问题。 中校冲着其他人大吼:“把还活着的赫德人全带过来!” …… 还能说话的赫德俘虏被绑住手脚,在杰士卡中校面前跪成一排。 “告诉他们,我懒得和他们废话。”中校拄着军刀,冷冰冰地扫视俘虏:“我问什么,他们答什么,不说就死。” 贝尔无精打采地翻译了一遍。 一个赫德人抬头,冲着贝尔喊了几句。温特斯听不懂,但他能听出语气中的愤怒。 “他说什么?”杰士卡中校指着那名说话的赫德人问。 贝尔表情复杂地看了中校一眼,又低下头:“他说‘你明明是赫德人,为什么要帮两腿人’。” 独眼的中校冷笑一声,暴起一刀斩下说话的赫德人的脑袋。 无头的尸首重重砸到地上,血液一股一股从断口涌出。头颅飞出一小段距离,在地上滚了几圈,眼睛还大睁着。 贝尔、跪着的赫德人、围观的帕拉图人……就连温特斯都被吓了一跳,有俘虏甚至被吓到失禁。 “我问什么!你们答什么!”杰士卡中校的军刀还在滴血:“翻译给他们听。” 接下来的谈话很顺利。 面容掩藏在铁盔下、持矛挥刀冲杀时的赫德骑兵仿佛是魔鬼和怪兽。 但归根结底他们也是会痛、会怕、会哭泣的人类。剥去士兵的身份,他们只是牧民罢了,同帕拉图的民兵没什么区别。 “你们是属于哪个部?”中校问。 “犬兵部。” “你们的‘图鲁科塔’叫什么?” “阿维叶。” 中校瞪着独眼,一字一句地问:“你们的‘豪格科塔’又是谁?” 被问到的赫德人听到“豪格科塔”这个词浑身僵硬,小声说了一段话。 贝尔转译道:“他说犬兵部是个小部落,没有豪格。” 杰士卡中校也不废话,暴起一刀将答话的赫德人砍死。 血溅到贝尔脸上,小猎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在战栗。 中校走到第三个赫德俘虏身边,问:“你们的‘豪格科塔’是谁?” 用不着翻译,赫德俘虏哆哆嗦嗦地吐出一个名字。 “蒙塔涅少尉!”杰士卡中校大吼。 “在!” “让所有人准备好,我们马上就出发。” “继续前进?” “掉头向东!” …… 四骑亡命奔逃,鞍上的赫德人毫不吝惜马力,狠狠抽打着战马。 虽然看不到,但赫德人知道就在身后某处,一伙帕拉图骑兵正穷追不舍。 赫德人和帕拉图人就这样在起伏的荒原上追逐,偶尔双方都在高处时才能看见彼此。 马儿口吐白沫又爬上一座山丘,其中一个赫德人回头张望,惊喜地大喊:“快看,两腿人撤了!” [注:赫德人用的都是赫德语。 其他赫德人闻言望向身后,原野上的帕拉图骑兵没有继续追赶,而是同他们背向而驰。 大难得脱,几个赫德人长出一口气。 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,其中一名赫德人突然大骂同伴:“[脏话]!说好同时动手,你们怎的来这样晚?” 被骂的赫德人勃然大怒:“明明是你们出击太早了!” “别吵了,阿维叶、赫浑什都死了,现在吵还有什么意义?”另一个赫德人喊道:“戈卡呢?说好他的人抄后路,怎的没见他?” 其他人面面相觑,他们这才发现负责攻击队尾的那些家伙根本没有出现。 放弃追杀、正在骂骂咧咧返回辎重队的安德烈亚·切利尼少尉不知道,正是因为他在“戈卡”脑袋瓜上来了一记狠的,杰士卡大队今天才没有落入被三面夹击的窘境。 …… 月色黯淡,车队打起火把,连夜赶路。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,火绳就缠在手腕上,长戟兵套着沉重的盔甲行军。 温特斯骑着强运在马车间巡视,火光映在半身甲上,让他看起来格外瞩目。 自打这套军官甲胄发到手上,他还是第一次披挂整齐。 银灰骏马经过之处,民兵默默行礼。 温特斯听到有人在轻唤他的名字,扭头回顾,夜幕中安德烈显出身形。 “太久没穿,都不习惯了。”安德烈轻轻拍了拍胸前的钢板,此刻他也甲胄在身。 “穿容易,脱下去就难了。”温特斯有些出神:“上次穿了一年,这次又不知要穿到什么时候。” 安德烈嘿嘿笑了几声,打趣道:“我和杰士卡中校要是一直穿,也不至于挂彩。” 虽然火枪对盔甲威胁极大,但肉搏时身上多块铁板总是好的。 据温特斯观察,赫德人基本只有冷兵器,所以安德烈也不算是虚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