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直到先帝之时,太后入主椒房,我们兄弟二人,才得以从那个险恶的矿山中逃出,和太后团聚······” “但在我们来到长安之后,朝中公卿百官,却因为吕氏外戚、轵侯薄昭的缘故,对我们兄弟二人百般防备。” “为了让我们兄弟二人,不再变成又一个薄昭,我们两个老骨头,更是被宫里的老先生,教导了很多年。” “——当年,北平侯张苍被罢相,原本应该继任丞相之位的,本该是章武侯。” “但为了保全我窦氏,章武侯,也甘愿放弃了成为丞相的机会,从此闲云野鹤,不再过问朝堂之事······” 听闻兄长窦长君这一番话,一旁的窦广国,也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。 窦长君所说的这些事,都并不算遥远。 ——兄弟二人死里逃生,从那座矿山中逃出,与妹妹窦氏相认,还只是不到二十年前的事; 兄弟二人在整个长安朝堂的严防死守下,完成了长达近十年的‘学业’,证明了自己不会再成为下一个吕氏、薄昭,也就是在十几年前; 至于北平侯张苍被先帝罢免,章武侯窦广国差点成为丞相,却最终作罢,更是发生在仅仅八年之前······ “王孙做的对。” 回想起那段差点成为丞相,却又最终失之交臂的经历,窦广国的面容之上,却也随之涌上一抹释然; 毫不迟疑的道出一声‘做得对’,窦广国望向窦婴的目光,也愈发带上了一抹赞赏之色。 “——我原本可以成为丞相,是因为我有足够的学识、德行;” “而我最终没有成为丞相,是为了避免我窦氏,步曾经的吕氏、如今的薄氏之后尘。” “现在,太后不知道受到了什么人的蛊惑,居然想要让皇室的旁支庶脉,在嫡系没有断绝的情况下取代嫡脉······” “这,实在是骇人听闻的事,也是对我窦氏、对天下都埋下祸患的事。” “刚才的宫宴之上,王孙能站出来,阻止太后做出那样不利于天下,更可能导致我窦氏绝亡的事,我们两个老家伙,是没有责罚王孙的道理的。” 听闻窦广国这一番话语,窦婴也不由惨然一笑,随即带着由衷的敬佩,对窦长君、窦广国二位叔叔再躬身一拜。 王孙,并不是说窦婴,是哪家诸侯王的子孙后代,而是窦婴的表字。 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,能得到窦长君、窦广国这二位即便在朝野内外,都享誉已久的‘忠厚长者’的理解,窦婴窦王孙,自也终是放下心来。 ——有这二位老者在,窦氏的未来,便绝不可能是又一个薄氏······ “对于王孙的做法,我们很支持;” “但家法,却也不能不请。” 正思虑间,窦长君低沉的话语声传入耳中,惹得窦婴不由得一愣; 待看清窦长君目光中的无奈,反应过来的窦婴,也终是只得缓缓点下头。 “对于宗庙、社稷而言,王孙今天的所作所为,是忠臣的体现。” “但在我窦氏,太后,也终究还是王孙的长辈;” “在长辈面前失了礼数,如果不受到家法的惩治,那太后,就不会原谅王孙。” 面带苦涩的解释一番,便见窦长君缓缓站起身,走到窦婴的面前,伸手将仍旧跪在地上的窦婴扶起。 而后,窦长君便略带安抚的拍了拍窦婴的手背,眉宇间,也竟带上了疲惫之色。 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此刻,太后已经夺去了王孙的宫籍;” “近些时日,王孙也不要再去寻皇长子了。” “受过家法,就以闭门思过的名义,在家中休息一段时间吧······” “等太后消了气,也不再糊涂了,我们两个老家伙再去长乐宫,婉言劝说一番,太后,应该就能原谅王孙了······” 感受到堂叔窦长君的拳拳爱护之心,窦婴自也只温笑着点点头,而后恭敬的扶着窦长君,坐回到了上首的位置之上。 待两位叔叔重新坐回上首的位置,窦婴才带着儒雅的笑容,重新在二位老者身前跪下身来。 “我窦氏能有如今的荣光,是因为太后的缘故;” “但要想不步吕、薄两家外戚的后尘,窦氏需要的,却是二位叔叔这样的老者。” “侄儿这就去自领家法。” “只希望二位叔叔保重身体,能多看顾窦氏一些时日;” “也好多教出几个可堪一用的男丁,好使我窦氏,能长久的兴盛下去······” 言罢,窦婴便对二位长辈沉沉一叩首,旋即朝着侯府侧院的宗祠方向走去。 而在窦婴离开之后,窦长君、窦广国兄弟二人,却是相视一笑,又各自摇了摇头。 ——今天这件事,太后窦氏,实在是有些太过糊涂; 但有窦长君、窦广国两位定海神针,又有窦婴这样的青年才俊,窦氏,断然不会再不吕氏、薄氏之后尘······ 昨晚睡,今天下午才醒,更新就有些晚了,各位大父多担待。 (本章完) /133/133765/32204615.html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