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祖父、父亲,以及叔叔们的德行,楚王刘戊是半个字都没学到。 倒是纨绔二代们特有的技能,让楚王刘戊挨个学了个遍。 到如今,更是闹出这骇人听闻的家庭丑闻,让天子启都不得不将蓄势待发的《削藩策》先放在一边,专门腾出手,来先解决楚王刘戊的问题······ “皇帝认为,应该如何解决此事呢?” 母子二人默然对坐许久,终还是窦太后低沉的询问声,打破了殿内的宁静。 便见天子启闻言,本就阴沉的面色,不由又黑下去一分; 绷着脸思考了好一会儿,才神情严峻的抬起头,望向身前,同样神情阴郁的太后窦氏。 “孩儿认为,母亲,或许应该准备从平陆侯刘礼、红侯刘富二人当中,选一个新的楚王了。” “——楚元王一脉的名声,不能被刘戊这个不屑子孙败坏;” “楚王的位置,必须由楚元王的儿子坐上去,才能让孩儿稍稍安心······” 听闻刘启此言,窦太后不由得深吸一口气,唏嘘感叹着,终也只得无奈的点下头。 平陆侯刘礼、红侯刘富,便是太祖高皇帝四弟——楚元王刘交的儿子当中,德行最为突出的二人。 同时,也是刘交尚在世的儿子当中,年纪最大的二人。 过去这十几二十年,长安朝堂的‘奉常’一职,便基本都是在这兄弟二人手中,像皮球一样传来传去。 说的再具体一些,就是刘礼做累了,便换刘富顶两年;刘富生病了,再由刘礼撑两年。 就这么轮换了十好几年,直到最近几年,这老哥俩才终于歇了下来。 ——因为刘礼的儿子刘道,终于长到了能替父亲、叔叔接过重担的年纪; 至于刘富的儿子,虽然年长的几个有些没出息,但年少的幼子刘辟强,据说不到十岁的年纪,便已经‘颇得乃祖元王之风’! 等以后,刘礼的儿子刘道老去,刘富的儿子刘辟强应该就能站出来,继续完成楚元王一脉,对‘汉奉常’一职长达数十年的垄断,和‘世袭’。 至于如今的楚王刘戊,作为楚夷王刘郢客的独苗,在闹出那般骇人听闻的丑闻之后,已经是留不得了。 且不论刘戊的所作所为,可能对楚元王一脉造成的名望损害; 单就是此事,可能对刘氏皇族造成的损害,也使得天子启无论如何,都必须将‘刘戊’这个名字,从刘氏宗谱中抹去! 而刘戊作为楚夷王刘郢客的独子,眼下既然‘非死不可’,那楚王的位置,自然只能交到元王刘交的其他儿子手中。 对于这一点,窦太后心里,显然也有所准备。 “这件事,没有什么商量的必要。” “楚王刘戊的结局,已经是注定了的;” “但皇帝也不要忘了:那一纸《削藩策》,皇帝能暂时放到一边去,可吴王老贼,却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。” “就算为了宗庙、社稷的安稳,刘戊的事,也得暂时压下去。” “若不然,万一让刘戊也跟着刘濞老贼,做了那悍然举兵的贼子,对宗庙、社稷而言,恐怕,就不是什么好事了······” 沉声道出一语,见天子启并没有立刻点头应是,窦太后也不由深吸一口气,而后便将目光从刘启身上移开。 “削藩的事,关乎到我汉家的生死存亡,不可以不慎重。” “具体如何操作,皇帝,可以多听听老臣的意见。” “——尤其是丞相申屠嘉的意见。” “至于楚王刘戊,终究只是我刘氏自家的丑闻,什么时候收拾,都不算晚······” 听闻此言,总是心中仍满含盛怒,天子启也只得深吸一口气,强自将怒火压了下去; 又低头思虑一番,才终是对窦太后微笑着一拱手。 “母后教诲,孩儿,铭记于心······” 淡然一语,也终是让窦太后面上严峻之色散去; 不由温笑着侧过头去,似是随口一提道:“听说辕固,被皇帝赶回关东老家去了?” 见母亲提起此事,天子启自是赶忙点了点头,又摆出一副‘小事一桩,母亲可千万别因为这件事,就对孩儿太满意’的神容。 却见窦太后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,低头思虑片刻; 过了好一会儿,才似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的窦太后,终是将温和、慈祥的目光,撒向了眼前的天子启。 “这件事,小九这几天,没少在我耳边唠叨;” “听了那小子的话,我才想起来:在那些个文人士子面前,皇帝,也有自己的难处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辕固的事,是我太咄咄逼人,没有给皇帝留下余地。” “等过上了三两年,皇帝便寻个由头,将那辕固,重新召回长安来吧······” 平缓,而又温和的语调,也惹得天子启不由一怔; 望向窦太后的目光中,更是隐隐带上了些许惊诧! 却见窦太后满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,伸出手,在天子启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。 “再怎么说,我也是皇帝的母亲~” “做母亲的,哪有给儿子添麻烦的道理?” “——再者说了;” “就辕固那张臭嘴,普天之下,也就我和皇帝有这个胸襟,能容的下他。” “可若是让他老死在关东,对皇帝而言,却是一件名望大损的事了······” (本章完) /133/133765/32204636.html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