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 另立皇后,以母仪天下!-《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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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子启极为刻意的强调,自是引得刘胜又一阵不屑;

    但殿内朝臣百官,显然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刘胜。

    几乎是天子启话音刚落,宣室殿内上百道目光,便齐齐聚焦在了刘舍身上。

    而在角落,刘胜也不由回想起前些年,已经亡故的老师申屠嘉,曾向自己介绍起刘舍时的话语。

    “桃侯刘舍,是桃安侯刘襄的嫡长子;”

    “桃安侯刘襄,本名项襄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呢喃,一段不大为后世人熟知的往事,也悄然涌现在了刘胜的脑海中。

    后世人皆知:在那场名垂千古的鸿门宴当中,项羽的叔父项伯,曾几次三番保全刘邦的性命。

    尤其是在‘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’之时,项伯更是借着‘同舞’的名义,屡次化解了项庄对沛公的刺击。

    后来,楚霸王乌江自刎,项伯归降刘汉,被太祖高皇帝刘邦封为射阳侯,并赐姓:刘。

    射阳侯刘伯,自此为后世人所熟知;

    但很少有人知道:除了射阳侯刘伯,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项氏族人,曾归降汉室。

    而且,比起项羽乌江自刎后,才无奈归降汉室的射阳侯刘伯,这个人,早在项羽还没死的彭城战役期间,就归降了当时的汉王刘邦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汉王二年(公元前205年),颍阴侯灌婴在定陶击败楚军,迫使楚将项襄归降。”

    “汉王五年(公元前202年),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,项襄和其他项氏族人,都被汉王赦免;”

    “项襄,受赐刘姓。”

    “太祖高皇帝十二月,三月丁巳(公元前195年4月15日),刘襄获封桃侯,食邑一千户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若有所思的发出轻喃,便见刘胜怪笑着坐直了身,将意味深长的目光,撒向已经来到殿中央的桃侯刘舍。

    因为刘胜,想起了老师申屠嘉,曾告诉自己一件非常有趣的事。

    ——先帝之时,桃侯家族,曾经喊出过一句口号;

    而这句口号,距今为止,都依旧还在长安街头流传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誓死忠于圣天子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谁是天子,忠于谁···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嘿;”

    “嘿嘿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便在刘胜这满是玩味的目光注视下,走到殿中央的桃侯刘舍,终于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太仆桃侯臣刘舍,昧死百拜,启奏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——臣听说,如果宗庙没有后代,就有可能会断绝;”

    “如果社稷没有储君,就有可能会沉沦。”

    “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,太祖高皇帝,才会在登上皇位的同时,册立孝惠皇帝为储君;”

    “先太宗孝文皇帝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才会在继承皇位之后不久,册立陛下为储君太子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,陛下继承皇位已经三年,却至今都还没有册立储君,宗庙、社稷,也至今都还没有明确的继承人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储君,百姓担心宗庙会断绝、社稷会沉沦;”

    “公卿百官,也无法确定效忠的对象,整日惶恐不安,无法专心处理政务。”

    “造成这样的原因,都是因为我们这些臣下,没有及时提醒陛下的缘故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在朝臣百官愈发惊骇的目光注视下,道出这一番话,便见刘舍郑重其事的跪下身!

    一丝不苟的正了正冠带,便对上首的天子启沉沉一拜!

    “——太仆桃侯臣刘舍,昧死百拜,恳请陛下!”

    “——为宗庙确定后代,为社稷册立储君,以安天下百姓、朝堂百官之心!!!”

    安静。

    绝对的安静。

    随着刘舍,满是庄严的道出这最后一语,硕大的宣室殿内,便陡然陷入了一阵漫长的寂静。

    几乎每一个人,都带着一副瞠目结舌的神容,呆愣的望向殿中央,已经叩首在地的太仆刘舍。

    ——刘舍,是在请立储君!

    是在这宣室殿,当着朝臣百官、诸位公子,乃至于梁王刘武的面,请求天子启册立储君!!!

    刘舍话音刚落,在殿侧东席,左右相邻而坐的梁王刘武、皇长子刘荣,便齐齐流露出一抹惊恐的神容!

    几乎是同一时间,叔侄二人嗡然侧过头!

    待看见天子启面容之上,只一副无喜无悲的淡漠,叔侄二人又惊慌失措的低下头去;

    而朝臣百官,在漫长的惊愕之后,则将惊疑不定的目光,次序投向了跪地叩首于殿中央,仍为起身的刘舍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太仆!”

    “怎敢!”

    便是在这轨迹之中,落座于东席的诸位皇子,却是不约而同的深吸一口气;

    尤其是刘德、刘淤二人,面上更是涌现出一抹若喜若忧、似欢似愁的复杂神容。

    过了很久,很久······

    久到刘荣、刘武二人,已是微微打起颤;

    久到朝臣百官面上,也逐渐带上了惊恐;

    久到跪地叩首的刘舍,都有些冷汗直冒······

    终于;

    御榻上,传来天子启一声低沉的询问声,将这好似时光停滞的宣室殿,重新进入了时间的流动。

    “朕,德行浅薄;”

    “被先帝,以宗庙、社稷相托付,平日里,总是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”

    “非常担心自己的过失,会损害先帝的崇高德行。”

    “宗庙、社稷的重担,已经让我惶恐难安了;”

    “如果再恬不知耻的册立储君,朕恐怕,就无颜面对天下人、无颜面对太祖高皇帝,和先太宗孝文皇帝了·····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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