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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说,美人出浴,如芙蓉出水,雨后白莲,秀色可餐。
此刻的孙鲁育正从那青烟笼罩下的浴盆中走出,一副美人出浴的模样,清纯、美丽不可方物!
蓬松的头发随意的挽在头顶,丝质的中衣透出红润的肌肤。
也不知道是因为女子贞操失去后,都会出现的短暂的怅然。
还是第一次看到身子处…出现那么多血,觉得整个人变得污秽了,本是安静的她,此刻的脸上却泛着潮红,带着困惑,而这一抹姿态却有些百媚千娇的味道!
“踏…踏…”
莲步轻移,在浴盆中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孙鲁育此刻的腿有些软,神情始终保持着惆怅与遐想…可若说她究竟在想些什么,她也不知道。
仿佛只是经历了一个夜晚,她的脑海中就变成了一片空白…她也不再是那个待字闺中的东吴公主。
她甚至…已然不再是一个纯洁的少女。
话说回来,醒来时的孙鲁育是在医署中的,大乔正在喂她药,她不知道喝的是什么,但能感觉出来,自打这药服用过后,她身体上的感觉好多了。
之后,孙鲁育就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些古怪,像是什么被扯开了一般,很快…当她注意到那里的血迹时,她仿佛瞬间就明白了什么。
水?
她请求医署中人为她准备水,她…她只想整个人栽入那浴盆中,再也不出来了。
医治她的是大乔,因为得到关麟的特殊吩咐,故而…大乔一律满足了这个小女孩儿的要求。
自然,作为过来人,大乔是知悉这一切的。
呼…呼…
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幽气,孙鲁育越是思虑,脑海中越是一片空白,越是不知道,她究竟该想些什么?还是如何能不再胡思乱想。
就在这时,一道轻轻的声音从帷幔外传来。
“洗完了,是么?”
这声音轻柔细慢,可声调却是清脆,孙鲁育绝对忘不掉这个声音,好像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段时间里,这个声音…还有这个声音所带来的喘息声始终在她的耳畔边萦绕,几乎贴住她的耳朵一般。
——是关麟…
“关…关…”
转身之余,孙鲁育的声音都变得磕绊了起来,显然…这种浴室内遇到关麟,让孙鲁育会不自禁的生出一股女儿家特有的娇嗔。
与她的娇嗔截然不同,关麟倒是落落大方的张口:“医署中的女官检测出你身体内有一种毒,不过…你姐姐已经交代,她把解药埋在屋外的院落处,如今你已是服了解药…”
关麟用这么一句开始了他与孙鲁育…这个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特殊女人的对话。
“我姐姐呢?”
沉默了许久,孙鲁育才问出这么一句,她的语调依旧有些娇嗔与羞态:“我姐姐也如我一般么?”
自然…她问的是身子,是走肾的问题。
关麟没有回答,准确的说,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…
若告诉孙鲁育真相,说你姐姐已经被关押起来,正在用水刑逼问…会问出她这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,这些话…是不是…有些残忍了!
见关麟沉默…
孙鲁育鼓起勇气接着问:“所以,是我与姐姐失败了么?你…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惩罚我们,也羞辱我们姐妹么?”
呵呵…听到这儿,关麟心头就笑了,若非刘禅这个“队友”送来的“助攻”,如今的孙鲁育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。
关麟的内心中也就不会因为这肌肤之亲而产生丝毫的动摇与松动。
他从不会对敌人仁慈,更何况是敌人最宠爱的女儿!
“别想那么多…”
关麟随口回了一句。
孙鲁育却接着张口,“我早该想到,爹不是你的对手,那么多厉害的叔叔伯伯不是你的对手,我与姐姐又岂是你的对手?我们输了…是输了…或许,这就是我与姐姐的宿命,我与姐姐当有的劫难吧…”
面对孙鲁育那感伤似的感慨,关麟本想安慰一下的,却在这时…
“公子,人都已经到了…”
门外传来的是士武的声音,俨然…如今的时局下,关麟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。
“我稍后就到——”
随着关麟的一声吩咐,士武退下…关麟也起身准备离去,说起来…他本可以不来看孙鲁育的,其实看过了也没有太多的意义。
但…终究,他还是放心不下!
话说回来…只走肾,不走心,想象总是美好的,…呵呵,可渣起来并不轻松。
如今看过了,也放心了,关麟正要离去。
孙鲁育急行一步,抓住了关麟的手,“是…是有关东吴的事儿么?”
俨然,这一句充斥的是满满的担忧。
不等关麟回答,孙鲁育像是想清楚了什么,“若…若东吴亡国,你…你会放过父亲么?会放过我姐姐与母亲么?”
孙鲁育终究是个心善的女子,是个格外在乎亲人安慰的女人。
而这一番话,也让关麟的脚步停了下来,他转过身再一次望向这个特殊的女人。
他沉吟了一下,这才郑重的开口,“看在你的份儿上,我会饶过你的母亲、饶过你的姐姐…至于你的父亲…”
顿了…
关麟顿了一下,方才接着说,“他的命能不能保住,就不是我说了算了…”
是啊…
想想关麟手下的那一个个名字——陆逊、诸葛恪、凌统、甘宁、孙皎、苏飞;
想想鸿雁中的那一个个名字——周循、孙绍、黄炳、太史享、周峻;
再想想那一个个曾为东吴立下过赫赫功勋,却在这十余年间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逝去的名字——徐琨、吴景、孙翊、太史慈、周瑜…
——就算关麟大发仁慈之心。
——可这些文武!他们又岂会放过孙权?
…
…
江陵城的傍晚异常的寒冷。
口中呼出的热气转眼化为白雾,飘散在寂静的长街。
关麟沉稳的走过一道道街巷,他的身侧,甘宁与糜阳在前开道,士武扶着三尺长剑护卫在关麟的身侧。
身后…那由几千铁片结成的鱼鳞铠随着脚步“哗哗”作响,这是超过百余重甲亲兵在护卫着关麟。
这百余亲兵虽是噤声不语,但从整齐的阵列之中,不可抑制的散发出一股沉稳、杀伐之气,仿佛在警告一切宵小,莫要有任何歹心,云旗公子这边是固若金汤的!
终于…
到了,是一处酒肆…
重甲亲兵将酒肆团团围住,森然守卫,关麟则带着士武、甘宁、糜阳步入其中。
有专人将关麟一行领入地窖,而这里早就聚集了不少人,有常服打扮的丐帮中人,有庐江、建业、许昌…乃至于洛阳传来的信使,还有诸如陆逊、郝昭等一干关麟信得过的文武将军。
众人早已落座,关麟踏步上前,在那“虚位以待”的主位上落座,没有过多的寒暄,当即吩咐:“奏事”!
第一个禀报的是一名来自建业的信使,他禀报时,那来自庐江的信使也上前一步。
俨然因为私下的交谈,他们彼此知晓,所禀报的是同一件事。
“禀公子,孙权在吴国建邺城宫殿内诛杀魏使,折辱魏公子曹丕,以此振奋人心、鼓舞士气,除此之外…幽禁各世家大族族长,逼迫其交出兵权、钱财…不曾想,此举收获深大,竟短短几日之内逼迫各世家又交出了超过三万部曲组成的兵马,除此之外,孙权在江东范围内发榜安民,抚恤前线兵卒家眷,许诺重新丈量土地,分给百姓与有功之臣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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