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 陈平:别那么虚伪-《我公子扶苏,请始皇退位!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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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book chapter list       伏胜道,“臣这么说吧,假使一个人才华卓绝,但是品德不足,却又身居高位,给天下带来的危害远比庸常人等治国更要可怕。”

      “这一点,在历代的奸臣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。奸臣固然为非作歹,可是才智超群。”

      “就如陛下所言,即便他们再怎么精通法律,在执行时灵活使用法律。如果从一开始,他们去最基层做执法官吏带有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一份公差,就是为了得到优厚的薪酬。”

      “那么这些秦吏们一旦被外派,没有强有力的外在约束,内心自然更加十分容易懈怠。”

      “一开始,还有一点干劲。等到时间一久,立刻凭借着自身的地位和掌握的法律条文,和无权无势的庶民形成了不同。”

      “到时候,就算他不想着要懒政怠政,那也由不得他了。”

      众多博士们对秦吏,本身就不看好。

      儒士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做好,修身,让自己遇到能够从容,性格能够融于世。

      过去百家争鸣之世,有着无数的学派在中华大地上涌现,儒家成为显学,不仅仅是因为人数多,儒生的素质相对较高,而且他们学的是出世的学问,做的就是安邦定国的大事。

      所以其他门派也从心里知道,他们根本没法和儒家相比较。

      这些儒生们,大都经历了君子六艺的熏陶。就好比大家看起来都是差不多大小的石头,但是人家儒生经历一个这么漫长的‘琢磨’过程,内涵深厚。

      而这些博士们,你以为五六十岁的年纪不过是比你多蹦了几年,看起来像是半截入土的人,根本不屑一顾。

      实际上除了读过几十车书之外,他们去过十多个地方,见过战国四君子,大名鼎鼎的荀况不过是他们的师伯。

      他们见过国家覆灭,见过奸臣忠臣跌宕起伏的一生,见过中原大乱,上过战场,和魏王、楚王、赵王曾同席而坐。

      他们在一个有文化的国家浸润了半辈子,猛然间被挖到秦国,首先不满的就是秦国的风气。

      尤其是这大秦酷吏的风气。

      就是说,即便见惯了这世界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,心态都已经平和了。但是看着秦吏处置法律公务,他们还是看着不爽。

      这和秦始皇有着很大的关系。

      因为曾几何时,大秦的基层秦吏们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刚愎自用、脾气特别大、看谁不爽就干谁的人物。

      领导脾气不好,下面的官吏作为情绪的接受者,手中有着权力,很容易就把怒气继续往下传。

      所以许多秦吏,尤其是从咸阳城出去的秦吏,基本上都是有这样的问题――戾气重。

      不过也不能都怪秦始皇和秦吏集团戾气重,在战末秦初,经历了那么久一个长期的战争动乱、民不聊生的时代,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被践踏地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  整个民族都可能充斥着一些戾气,不说秦始皇,就是扶苏身上也可能带着些戾气。

      真的就是那种莫名的愤怒,不知道到底去往哪里发泄。有些人选择了自己崩溃大哭一场发泄,但是很多人选择了把这个愤怒和痛苦向外排,就像是排脏水一样。

      有一个人站出来外排脏水,污染了大家的环境,没有得到及时的纠正;随后,第二个、第三个都站出来,大家都在外面排脏水,渐渐地,大家处在这个环境之中,自然每个人都容易变得脾气暴躁、戾气重。

      遇到一定点事情,就要大发雷霆。

      不过这些五经博士们,他们现在是秦国的博士了,吃秦国皇帝下发的俸禄,穿秦国皇帝配给的官袍,他们也不好直接说秦国的等级压迫太严重还有秦国风气不好。

      淳于越指出,“现在我秦国主要有两派秦吏。

      “一为循吏,即奉法循理之吏。不伐功矜能,百姓无称,亦无过行。”

      “循吏奉法循理而无功无过,这已经算得上是上吏了。”

      “另一干人,则为酷吏。酷吏指一切对君主负责,执法严酷之辈。”

      “臣曾经向先丞相请教过这个问题。先丞相李斯认为,民倍本多巧,奸轨弄法,善人不能化。”

      “民众变得越来越狡猾奸诈,在法律的边缘徘徊,破坏道德,给社会造成诸多不良影响,行善也不能感化他们”

      “在这种情况下,就需要酷吏解决这类棘手问题。而酷吏往往能够发挥决定性的作用,用直接的手段解决这类问题。”

      “如今陛下当政,决意施行仁政,行教化改革,所以臣便向陛下进言,言说臣在大秦二十年的所见所得。”

      其实,淳于越并不迂腐,他只是真正理解孔子说的那一套东西到底是什么。而当时的民众根本跟不上他,知识和文化断层,民众生活困顿,也没有他这样的人出来展露身手的时机。

      而公子扶苏又没有魄力。很多人可能都误会了秦始皇,以为秦始皇是反对执行仁政,所以对扶苏不放心。其实是因为,扶苏没有魄力,也不够心狠。

      因为一个越是要执行仁政,剥上济下的君王,他越是要有胆魄,越是要有手段。靠什么德行感化臣子,那纯属扯淡。

      淳于越在大秦帝国,地位极高。

      因为他是如今大秦皇帝的老师。

      所以扶苏即便对淳于越有些反感,还是得耐着性子去听。

      他知道淳于越很嗦,知道他接下来肯定又要长篇大论之乎者也,但是为了给这些博士们面子,而且为了给臣民做出表率。

      为此扶苏只能暂时地牺牲一下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  陈平也是微微皱眉,听着淳于越的话头,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
      而其他的博士们也和扶苏这些年轻人不一样,他们个个侧身,洗耳恭听之态。

      他们的神态非常喜悦祥和,就像是喜爱听音乐的人遇到了一位乐艺精湛的琴师,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他弹奏什么妙音。

      只见淳于越正襟危坐,款款而道,“夫子曾经说过,用政治法令来引导百姓,用刑罚来约束百姓,百姓可以免于犯罪,但却没有羞耻之心。”

      “如果用道德来引导百姓,用礼仪来约束百姓,那么百姓就会有羞耻之心,并改正错误,走上正道。”

      其实某种意义上,法律本来就只能作为一个辅导治理工具。因为法律就是他律、社会公共监督。

      而一旦个体遇到了他人不在场的情况,这个时候考验就来了,偷看别人秘密,睡别人老婆诸如此类的事情一旦信念不坚定,就会铸造大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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