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就好比弟弟我吧;” “用一根叉骨,换回了父皇迷途知返——起码是暂时、假装迷途知返。” “也大概率换回了老师一条性命。” “至于咱们兄弟二人当天的举动,自是赢得了很大的名声,却也引来了大哥的猜忌。” “这,就是舍、得;” “有舍,才有得,有得,必有舍。” 言罢,刘胜便将衣襟松开,又指了指殿外不远处的宣室殿方向。 “再好比父皇;” “想让梁王叔为宗庙、社稷拼命,所以拿出了‘储君太子’······” “哦不; “是‘储君皇太弟’的筹码。” “虽说这个筹码,有很大概率是假的,但那也是筹码。” “父皇能拿假筹码,是因为那是父皇。” “可即便是父皇,也要拿筹码出来,才能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;” “又何况我们这些无权无势,且还没封王的皇子呢?” “还有晁错的《削藩策》······” 随着刘胜愈发平缓,却又愈发自信的语调,刘彭祖本还有些郁闷的面容之上,也随之涌上一抹愈发明显的笑意。 待刘胜再拿《削藩策》举过例,刘彭祖才终是浅笑盈盈的站起身,半开玩笑,半认真的拱起手,对刘胜稍一躬身。 “愚兄,且谢过贤弟教诲······” 被大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一愣,待反应过来,刘胜也只一阵摇头失笑,兄弟二人相对而坐,默契不语。 对于兄长刘彭祖,刘胜的感情,并不很复杂。 对这个从小照顾自己、友爱自己的亲哥哥,刘胜由衷的感到尊敬; 而对刘彭祖明显异于同龄人的准确洞察力,刘胜也并没有嫉妒、戒备,而是满满的项目,和自豪。 ——我虽然不太聪明,可我哥不笨呐! 至于眼下,刘彭祖所陷入的怪圈,刘胜自也明白:刘彭祖,这是落入了只考虑得失、不考虑原则的利己主义陷阱。 但依刘彭祖的聪明才智,这么一个牛角尖,只要刘胜稍一提醒,刘彭祖就必然能反应的过来。 “如此说来,咱们兄弟二人,付出了蹲几天诏狱的代价,才换来父皇的退让;” 思虑间,便见刘彭祖再次抬起头,只略带戏谑的指了指身后,被刘胜土崩瓦解的‘晁错’。 “那这个呢?” “阿胜把自己辛苦堆的雪人打散,又收获了什么?” “——快乐呀!” 不料刘彭祖话音刚落,便见刘胜激动地从躺椅上站起身,神情雀跃的指了指‘晁错的尸体’。 “我付出了时间,付出了精力,做出来一个雪人晁错;” “我想要的,就是一脚踢在晁错头上时,那股子痛快、解气的劲儿啊!” “时间我花了,雪人我堆了,晁错的头我踢了,心里也痛快了。” “有舍有得,难道不对吗?” 本就是随口一问,却见刘胜如此认真的给出回答,刘彭祖自又是一阵摇头苦笑不知。 “看来,太庙那件事,确实是让阿胜长进了。” “起码知道真的人脑袋,是不能踢的了;” “学会先堆个雪人骗自己,再去踢雪人的脑袋了?” 满是玩味的一句调侃,却惹得刘胜满不在乎的将自己仍回躺椅子上,悠然自得的晃起躺椅来。 “打打杀杀,算的什么本事?!” “真去踢晁错狗贼的脑袋,那我不成五哥那样的莽夫了吗······” “嗯?” “那阿胜打算怎么办?” “——借刀杀人!” “借谁的刀?” “——没想好!!!” “······” 被刘胜故作严肃,又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笑,刘彭祖也终是躺回身,享受起这冬日的暖阳。 怎料刘彭祖刚躺下身,便见刘胜从躺椅上站起身来,吸溜一下鼻涕,就朝卧房内走去。 “兄长晒着吧,弟弟我实在撑不住了;” “再不躲回被窝里,万一要染上风寒,可就去不成明天的大傩(nuó)了。” “好不容易才到喝酒的年纪,真要错过这顿酒,还不知道要后悔到什么时候······” “皇祖母也真是的;” “这么些年都没想起来的大傩,偏偏今年又想起来了······” “唔!真冷!” 看着刘胜瑟瑟发抖的躲回卧房之内,刘彭祖第一时间,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容,目送刘胜攥紧里屋,才重新在躺椅上靠下身; 但在听到刘胜最后那句有意无意的嘀咕时,才刚被刘胜‘说教’过的刘彭祖,却再次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,陷入了思虑之中。 “是啊······” “大傩驱鬼,可有好些年没办了;” “怎么就偏偏今年······” “嗯·········” (本章完) /133/133765/32204613.html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