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单靠城内,这人数不到十万,又早已身心俱疲的守军,梁王刘武,实在看不到胜利的希望······ “发出去了······” “单今天一天,大王,就已经往长安,发了六封血书······” 看着城外缓缓靠近城墙的叛军,韩安国也不由深吸一口气,一边整理着身上的甲胄,嘴上一边对梁王刘武做出了答复。 而梁王刘武,却是在韩安国、张羽二人相继离开角楼,各自朝角楼两侧小跑而去时,缓缓俯下身,将那柄被自己丢在地上的剑重新捡起。 滋啦~~~ 神情严峻的低下头,从战袍下摆内侧,割下一片黄白色布片,将布片摊在身前的墙垛之上; 再拿起剑,在手指上猛地一划! 片刻之后,又一场战斗,于睢阳城头打响; 同一时间,又一封求援血书,从梁都睢阳发出,由驿骑交替送往长安······ · “七道?” “一天之内,就发出了七道血书???” 深夜,昌邑,太尉大帐。 得知今天,梁王刘武往长安接连发出七道求援血书,太尉周亚夫的面容之上,却只稍涌上一抹戏谑之色。 “梁王,这是阵脚大乱了~” “睢阳城内,有十万兵马驻守;” “刘濞麾下的叛军,虽然有近四十万之多,但根本无法在睢阳城下铺开,只能交替攻城。” “所以双方的兵力差距,可以忽略不计。” “至于战斗力,梁王麾下的,是操演得当的梁国军队;” “刘濞麾下的,则是从吴、楚强行征发的百姓······” 自顾自说着,周亚夫终是摇头一笑,对帐内的众将,给出了自己的结论。 “睢阳,不会出问题的。” “有韩安国、张羽这样的大将,有那十万守城的军队,还有堆积如山、用之不尽的粮食,乃至少府专门调拨的守城器械;” “不花个一年半载,刘濞,根本不可能攻的下睢阳。” 周亚夫笃定的语调,也让帐内众将心下稍安; 只是还有几名年轻的将领,似乎仍旧在位睢阳的状况,而感到担忧。 “太尉;” “如果睢阳的状况,真的有那么乐观的话,梁王,也不至于一天发出七道血书,向长安请求支援吧?” “万一睢阳,真的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,那太尉不发兵相救······” 就见那小将面带忧虑的道出一语,又悄然一止话头,打探了一下周亚夫的神情。 确定周亚夫,没有因为自己的质疑,而表露出不愉之色,那小将才将心中的担忧,毫无保留的全部道出。 “这一场叛乱,刘濞的叛军是从东向西,朝着函谷关的方向前进;” “而睢阳,就是阻挡叛军西进的第一道障碍。” “眼下,叛军正在猛攻睢阳,睢阳城内虽然有足够的兵力、粮草,但在叛军数十万兵马交替猛攻之下,梁王所面临的状况,恐怕并不会太乐观。” “万一最终,睢阳被刘濞的叛军所攻破,叛军西进的道路,就将畅通无阻;” “太尉驻扎在昌邑的部队,也根本无法阻止叛军西进。” “——而且睢阳城内,还有梁王。” “万一梁王出了什么差错,只怕东宫太后那边······” 听闻小将意有所指的提醒,周亚夫依旧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愉之色。 非但没有摆出一副‘有你说话的份儿吗?’的臭脸,反而浅笑盈盈的昂起头,带着满是认可的目光,对那小将微微一点头。 “邓都尉的分析,非常有道理。” “——如果睢阳被刘濞攻破,那我在昌邑驻兵的举动,就会彻底失去意义。” “但对于睢阳城的坚固,邓都尉,恐怕还是不够了解······” 满是轻松地道出一语,周亚夫也不由稍坐直了身,望向帐内众人的目光中,却依旧是一抹淡淡笑意。 “早在先太宗孝文皇帝的时候,梁国,就已经开始得到朝堂的着重部署了。” “为了帮助梁国,组建起足够抵抗叛乱诸侯的军队,先帝、陛下都特赦梁王,可以拥有十万军卒!” “而且这十万军卒,都是梁王精挑细选,并由中尉张羽操演多年,才最终得出的精锐;” “在去年,梁王从长安回到睢阳时,少府更是再次调拨了上万副甲胄,以加强梁国的军事力量。” “——再算上之前,少府调拨的各类物资,如今的睢阳城,光是甲胄齐备的甲士,就有至少四万!” “除了这四万精锐甲士,还有十架以上的床子弩、百架以上的大黄弩,以及数不尽的弓箭。” “反观刘濞的叛军,看上去浩浩荡荡,又达到了近四十万的兵力,甚至被刘濞号称为‘百万大军’,但实际上,大都只是从乡野、田埂间拉来的乌合之众。” “叛军四十多万兵马,恐怕连一万甲士都凑不出来。” 满是自信的笑着,将睢阳城的守备力量悉数道出,周亚夫便浅笑着抬起头,望向帐内众将。 “所以,我才会说:不花一年半载的时间,刘濞,根本不可能攻破睢阳。” “——因为睢阳,并不是刘濞的兵力、军力所能攻破的;” “刘濞要想攻破睢阳,唯一的办法,就是等待。” “等睢阳城内的守军将士身心俱疲,军心涣散,被延绵日久的战斗,折磨的双目无神、双手无力,刘濞,才能等到攻破睢阳的机会。” 说着,便见周亚夫又稍侧过头,望向开口发问的邓都尉。 “至于梁王的安危,是否会引来太后的牵挂,这,就是不是我们这些领兵的将帅,所应该关心的事了。” 第(2/3)页